“警报响之前，你做了什么动作？”

    “正常的……追尾训练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说详细点，一点细节不能漏下！”

    “先是右转，然后松油门，向下俯冲，高度是三百米……然后是左转打加力爬升，后来警报器就响了。

    对了！警报器响之前，我咳嗽了两声，这算不算是危险动作？”

    肖邦仔细地回想道。

    工作组干员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当然不算动作了，你好好想想，还有没有什么不当的动作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！我的飞行可是会被当做教材，给学员们学习的，绝无这种可能！”

    “那你这次有没有违反操作条例地动作呢？”工作组干员追问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是这一次？我从来都没有过！”肖邦语气坚决，沉声回应。

    “听过你还练过钢琴是吗？”工作组干员换个话题提问。

    算是一种抛砖引玉。

    “我会呀，我六岁就会了！”

    肖邦不明就里，但还是如实回答。

    “我给你打个比方，比如在这次的飞行当中，你有没有可能夹着弹琴的动作呢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啦，我只是打一个比方而已！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肖邦跟萧广隶的脸色不禁为之一变。

    “同志！我告诉你，什么是弹琴，什么是飞行，我分的清楚！”

    肖邦轻哼一声，不满地继续道：“歼-7战机虽然是老式机，但也是战斗机！这么高级的一个玩意，难道我动动手指，就能给它敲坏了不成？！”

    “肖邦，问你什么就说什么，不要带上情绪！”萧广隶闻言忍不住训斥一句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肖邦悻悻然。

    “肖邦，警报之后你又做了什么动作？”

    工作组干员继续盘问。

    “那可做的太多了，油门、方向舵、电源……怎么做都没有用，控制不住！”

    “飞行之前，你听说过你进入鹰隼大队的事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听说过！”

    “你听了之后，有什么感想？”

    “自豪！骄傲！”

    “那么这种心情，会不会影响你的飞行状态呢？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！从来不可能！它只能激励我，一次比一次做得更好！”

    “那就请你再把警报响之前的动作，再度重复一次！”

    工作组的干员目光如炬，语气渐渐凛然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肖邦闻言脸色微微变化，自然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。

    “你们是之前没听清楚我说的话，还是这次故意挑我说话的错误？同志！你到底还想要问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肖邦猛然起身，饶是以他的定力，也是感到无比的郁闷。

    “肖邦同志，我们在做调查，希望你尊重！”工作组干员神色自若。

    “肖邦，你不要耍态度！坐下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！”

    萧广隶回头看了肖邦一眼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既然你们愿意听，那我就没完没了的跟你们汇报！”

    “先是右转、收油、俯冲、高度三百米，然后左转、提杆、抬头、油门推到底、爬升，咳嗽两声，警报响了！”

    肖邦坐会位置上，压着性子，再度将之前说的话重复一遍。

    “咳嗽两声，警报就响了？！”

    工作组的干员狐疑问道。

    “对呀！你们该不会认为，是因为我的咳嗽把飞机给弄坏了吧？！”肖邦反唇相讥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在嘲笑吗？！”工作组干员板着脸呵斥道。

    “现在，你觉得我还有资格嘲笑吗？”肖邦冷笑。

    “肖邦同志！我们在做正常的调查，希望你的态度端正一些！！”

    工作组干员脸色铁青。

    呼！！

    肖邦闻言猛地站起身来，用手指着干员的鼻子，激动的喊道：

    “我的飞机都没了啊！！”

    “我灰头土脸地落在老百姓的田地里，我的命差点都没了！你们却冷冰冰的坐在这里，还挑我说话的态度？！啊？！”

    肖邦压抑的情绪再也忍受不住了，犹如火山爆发般，猛然发泄出来。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，肖邦带着一肚子陡然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“肖邦！”

    在走到萧广隶的身旁时，萧广隶叫住了他。

    看着肖邦悲愤交加的申请，萧广隶于心不忍地道：“你失态了！”

    “师长……我……呼……”

    肖邦唇齿嚅动，心中既委屈又自责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