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将军！张将军……”
顾君恩内心千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，他现在真想怒抽张献忠的嘴脸，一直偷偷提醒着。
“咋？”
奈何，张献忠根本不予理会，仰着脑袋道：“俺知你娃娃厉害，还要娶了朱由检的嫂子，但那又怎样？到头来，还不是为你自己。”
“俺就不一样了，俺张献忠攻城拔寨，杀了富人，都将粮食分给百姓。”
说着，还抬手拍了拍胸膛，伸着大拇指道：“就冲这，俺张献忠就比你强百倍。”
“楚枫！楚枫……”
这边正说着，一道靓丽的身影忽地从殿外出现了，那人正是自闭于后宫很久海兰珠。
经过多日的休养，病好了，气色如初，甚至每日都还在梳妆打扮。
海兰珠惊慌失措地冲入殿堂，一股脑的推开几名想要阻拦的侍卫，大喊着：“你可是要去与大汗开战？可是要入侵科尔沁？”
她的出现，一下将张献忠的眼珠子吸引了过去。
登时，殿堂内安静极了。
楚枫脸色愈发阴沉：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“我且问你，可是要与大汗……”
“俺滴乖乖。”
海兰珠话没说完，张献忠一双眼珠子都快爆了，满脸痴汉的模样上下打量：“娃娃，这婆姨莫不是那皇太极的女人？好福气啊，娃娃……”
说着，便要伸手去触摸。
没等粗糙的手触碰到，海兰珠便迅速躲开了。
顾君恩吓得也一把将其拦住：“将军，不可胡来。”
“哦……嘿嘿，失态失态。”
张献忠忽地也意识到过分了，赶忙满脸堆笑，可视线却没从海兰珠身上挪开：“娘的，这野猪皮的婆姨也是这般俊俏？”
“张将军可是想要？”
楚枫笑吟吟着忽地蹦出一句，一下将张献忠惊住了：“要！当然要！娃娃你可是要给？”
“那要看将军的表现了……”
楚枫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，一把将海兰珠拽过，摁在椅子上坐下。
“娃娃想要俺如何？”
张献忠瞬间精神抖擞，呲溜着嘴巴道：“若是要让俺投奔于你，那不成，俺岂能对不起闯王。”
“将军放心，绝不会让你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。”
楚枫踱着步，径直到了张献忠面前，近距离的端详着他。
相由心生！
这话来形容一个人着实不假，实在没办法想象张献忠这模样是怎么长的，活脱脱一名屠夫的模样，满脸沟壑，粗糙的皮肤黑的吓人。
脖颈、脑袋到处都是青筋，俨然就是个活阎罗的感觉。
“娃娃，天启皇帝的婆姨，皇太极的婆姨，而今都入了你的手……”
张献忠此时还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，一手摩挲着下颚道：“这等福分，你娃娃还有心思打……”
噗呲——
话没说完，猛感后腰一痛，几乎下意识愤起一拳，便砸了过去。
好在楚枫闪躲很快，手里还攥着一把滴血的匕首。
“你……”
张献忠怒了，用手抹了下汩汩冒血的伤口，接着放在嘴角狠狠舔了一口，狰狞道：“俺诚心待你，你个娃娃竟想要杀俺……”
“若不是想要多玩会儿，从你进门的那一刻，你就应是尸体了。”
话音落下，楚枫不再啰嗦，一个箭步上去，持刀便捅。
张献忠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，自然不会坐以待毙。
魁梧的身子匆匆躲开，试图抬手便要生擒楚枫，却还是慢了一步，那匕首绕开胳膊后，猛地刺入脖颈。
倏然间，张献忠只感脖子一凉，惊人的血柱当场飙出，喷洒了半个殿堂。
抬手便想要去捂，瞪着一双凶神恶煞的眸子。
然而，楚枫太快了。
快到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。
匕首仿佛长在了楚枫手上，接连猛刺，一下接着一下，从脖颈、后背、胸膛、脑袋、腋下等所有地方，几乎全部刺了一遍。
或深或浅，或重或轻，楚枫每次都用尽全力。
前后不出十秒，张献忠安静了。
直挺挺地站在地上，一双死不瞑目的神态死死瞪着楚枫。
他不甘心！
渐渐地，无力的两腿再也撑不住，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，痉挛地抽搐了两下，便没了声息。
顾君恩吓傻了。
眼巴巴看着楚枫将匕首递给赵云，若无其事的擦拭着血液，两腿当即砰地一声跪在地上。
“楚英雄莫怪！哦……不，楚王莫怪，莫怪……”
顾君恩口唇发干，翻着喉咙狠狠磕头道：“张将军素来生性如此，属下路上几次苦苦相劝，仍是无济于事……”
“顾谋士！”
没等他的话说完，楚枫已经站在了他面前，一把抓住他的腋下将其搀扶起来：“张献忠天生反骨，绝非忠臣之人，此人不杀，终究是个大患。”
“属下知晓，属下知晓……”
顾君恩脑袋点着像是小鸡啄米。
“子龙，尸体抬下去，命人将张献忠的脑袋砍下，然后包好。”
楚枫全身被鲜血染红了大半，脸上手上都是血，却无所谓的重新坐下道：“顾谋士，留下吧。”
“诶……啊……”
六神无主的顾君恩愕然仰头：“楚……楚王这……”
“留下。”
几乎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，楚枫继续道：“张献忠的首级交由你的随军，送还高迎祥、罗汝才，另外转告他们，若想投诚，我楚枫双手欢迎。若不投诚，他日我的大军入关之时，便再无机会。”
“……”
顾君恩不知道该如何接话。
“可听明白了？”
“明……明白了。”
“那好！”
楚枫干脆利落的点点头：“子龙，带顾谋士下去，好生招待，不可怠慢。”
“遵命。”
散场了，结束了。
完全是撑场面的李存孝、霍去病和戚继光三人一言不发的又走了，赵云倒是忙前忙后，安排人处理了张献忠的尸体，又满地血污的殿堂。
至于海兰珠从始至终全然看傻了。
一双惊骇的眸子呆呆望着地面，久久不语。
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忙活完一切，楚枫眯着眼睛瞥向她：“你父亲是叫布和吧？”